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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傾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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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欠揍的死小子,也太小瞧她了吧?爺們咋看都不像個會依附男人生存的弱者吧?當然,這份心意還是挺難能可貴的,話不中聽,可那份仗義卻實實在在:“你若真那麽擔心我,就好好提高我的收入,咱沒啥都行,唯獨不能沒有錢,走了!”

“我是認真的。”龐九咂嘴,她怎麽就不信呢?雖然他對她只有敬仰,無愛慕,可只要成親了,他會一輩子待她好,相敬如賓,當然,定遠王若珍愛她的話,他就更高興了。

賺錢,明天開始,他就要鹹魚大翻身了,江莫宸,不出一年便讓你那寶福紙行開不下去,哼哼。

來到一個三岔路口,一邊去往王府,一邊直通張玄真家,心血來潮,很想去看看那兩口子是否已安頓好,剛到鳥市就聽到了刺耳謾罵聲,還隱約有些熟悉,近了一看,可不就是張玄真那位彪悍前妻麽?她又想幹嘛?

人來人往中,穿著破舊的婦人坐在店門前哭天搶地,惹來不少行人圍觀。

“負心漢哦,嗚嗚嗚嗚殺千刀的,突然失蹤就算了,這裏苦苦等你近半年,你倒好,一回來就領著個狐貍精嗚嗚嗚嗚,大夥來給評評理,我都與他成親七八年了,居然要趕我走嗚嗚嗚。”

“張玄真,你還是不是人?我警告你,立馬把那小妖精給老娘弄走,否則這事沒完嗚嗚嗚。”

屋內,張玄真臉色鐵青,屢次想沖去將人趕走都被呂清攔住了,愧疚呢喃:“娘子,對不起,讓你難看了。”

呂清溫柔的搖搖頭:“沒事,你別出來,我去處理,保證她以後再也不敢前來胡攪蠻纏。”歪頭將布巾取下,拉開圍裙,整理下發髻,含笑走出。

一見呂清,婦人便怒不可赦,張開五指就要撲上去:“你個浪蹄子,今天老娘不打死你就跟你姓,叫你勾引人……哎喲!”

豈料呂清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棍子,打得婦人坐地上哀嚎不止。

“街坊們,你們莫要被她騙了,當初我家相公去往洛城時,她就逼著張大哥寫下了休書,如今許是看我家相公風光歸來,又得聖上大筆賞賜,亦或者她離了我家相公後難以存活,總之不管是何原因,她已經在我相公落魄時棄他而去,馮氏,我呂清一向是非分明,若不是你已逼著相公寫下寫書,倒真不介意跟你共侍一夫,但很抱歉,你沒有這個福氣,休書在此,你還想抵賴嗎?”

說著便從懷中拿出那份休書攤開。

圍成一圈的街坊鄰居們都瞪大眼試圖看仔細。

誰知馮氏竄天猴一樣跳起,搶過休書直接塞嘴裏嚼爛咽下,繼續撒潑:“什麽休書?老娘怎麽不知道?你休想隨便拿張破紙來汙蔑於老娘,搶人丈夫還有理了?大夥都別聽她胡說八道,定是哪個窯子裏跑出來的窯姐,你們說這種人可不可恨?”

“依張老弟以前的模樣的確很難找個如此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瞧那臉蛋,水靈靈的,不會真是……”

“馮氏,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呂清在洛城那也是家喻戶曉的人,你以為吞下休書我就拿你沒轍了?還記得張大哥離去前店裏來的那兩位衣著華麗的貴人嗎?聽說你還被他們的人給打傷了呢,沒錯,他們就是當今的六王爺與定遠王妃,前來找我相公前去洛城解救萬民的,而我呂清,更是由定遠王、義王、定遠王妃親自主婚許配於張大哥,難道你真要我去找兩位王爺殿下和王妃娘娘前來作證嗎?”

“天吶,真的假的?義王和王妃來過咱這地方?”

“三王爺可是從不管閑事的,居然給張老弟主婚,不簡單啊。”

馮氏見大夥一下子全倒戈相向,心裏又妒又恨,為保住顏面跳腳道:“好啊,你讓他們來啊,我才不信你這些連篇鬼話。”當初那兩人可都是男子,不對,其中一個很是肥壯,難道是女扮男裝?

呂清將棍子背到身後,比起馮氏的焦躁暴怒,別提多冷靜了,輕笑:“你可得想好了,王爺王妃可是相當忙碌,若真來了,確認當日你有逼迫張大哥寫下休書,那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隨著呂清句句逼迫,那馮氏已露恐色,再看看旁邊正被搬空的鋪子,看來已經在鷹店旁邊盤下了她的成衣店,呵呵,這個呂清,平時看著臉皮挺薄,對付潑婦倒是有一套,不再多看,轉身向王府慢行,自己這是怎麽了?心臟好似正被什麽東西桎梏著,難以喘息。

第一次有那麽多人因她而冤死,還無處申訴,吃飽了撐的才敢去狀告一個庸君,自找死路。

突然好想念那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清澈無垢,小虎牙一露,能甜進人心坎裏,也只有她才會那麽溫柔善良的說出天籟之音,傾雲,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可是要去哪裏找你呢?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遇到歹人?

“白衣姑娘,你可否下來陪我去喝兩杯呢?”仰頭望天,還是無人應答,算了,那姑娘或許哪日就會如她來時一樣,走得無聲無息。

竹習黯然垂頭,他不明白,她為何總認為他是姑娘,而且一點都不懷疑,好吧,跟了這麽久,大概也能看出她是真的喜歡女孩子,所以靠幻想將他定義為姑娘,真這麽下去,她一定會失望吧?他又不像王爺那般會縮骨功,天鶴老人這獨門絕技可是不外傳,否則真想去學來好滿足她的臆想。

而且見她這般沮喪,不知為何,有點氣悶,不就是死了幾十個人嗎?至於如此低迷?當初他還屠殺過整個村莊呢。

本是漫無目的,竟真走回了扶雲居,看來有人說身體有記憶一事並非全不可信,腳剛踏進門檻就被裏面的嬉笑聲吸引,那銀鈴般的嬌笑聲如一汪清泉直擊心房,霎那間窒息,僵硬擡頭。

“呵呵是嗎?張玄真一定很感激你們吧?不但一舉成名,得到豐收酬勞,還娶得美嬌娘。”

“是啊,他是最幸福的一個,而且那人特好玩,參拜岳父牌位時居然自稱小弟,他以為拜把子呢?哈哈哈哈……”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幾許星宿點綴,陪伴閃爍著的冷月,已是晚秋,風兒沁涼,蟲鳴依然脆響,還有女孩兒們嬌俏的笑聲,給這冷冽的夜晚增添著活力。

女孩兒似那皚皚雪山幻化,白凈雪衣絲光閃爍,可愛的眼睛水光瀲灩,睫毛纖長卷翹,小嘴因驚呼而張開,迷人的虎牙一覽無遺,沒有過多首飾,一條綢帶挽住劉海,擱置腦後,就那麽單手托腮聽著一群丫鬟陳述故事,整體美得超凡入聖,祝傾雲在她心裏,一直是仙女般的存在,而最美的是那顆不染塵埃的心,還記得她對她說過,一顆寶貴的心比臉重要。

不知道是什麽感覺,說愛吧,太草率,可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兒,從內到外都美好得無可挑剔,只是這麽看著,原本浮躁的心便能安靜下來,好神奇呢。

預備去給美人倒水的醜丫立馬楞住,用下巴示意大夥看門口。

祝傾雲巧笑著偏頭,本是沒多大反應,但門口身著女裝的人兒那要哭不哭的模樣令她心口一緊,特別是那雙寫滿千言萬語的眸子,忽然之間覺得一直做祝傾雲也挺好的,緩緩起身,靠近些許後才咧嘴笑道:“阿林!”

兩個字,上官楚楚便很沒出息的落淚了,就是這個聲音,令人魂牽夢繞,其實她們以前認識的並不久,那時甚至還對她有所防備,喜不喜歡的真沒意識到,直到她突然消失,那一刻真的好擔心,夜夜都在祈禱人們不要去傷害她,不論他們要什麽,只要保證她能安全,她都願意給。

半年多了,她都難以忘記,甚至愈演愈烈,直到看著呂清和張玄真走到一起她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真喜歡上那丫頭了,並非是因為容貌,若她一下子變醜,比她還醜,她都願意傾盡所有去守護她的善良無邪,怎麽辦?好想直接抱進懷裏不再放開,卻還是無法做到。

也不得不克制,那樣就真的永遠都無法相見了,幾乎用盡了所有力量才將那股沖動壓制回去,故作灑脫:“喲,終於舍得回來了?但你這說走就走,說來就來有點不合適吧?”挑眉打趣般的笑笑。

祝傾雲張開小口,終是什麽都沒說,好似無言以對。

某女深深吸口氣,斂去輕佻,聲音冷下:“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從你離開那天開始就沒停止過,整個落月城幾乎都快被挖地三尺,卻一直沒有消息,拖一天我就多恐懼一點,害怕你被歹人擄走,憂心你已遭遇不測,傾雲,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挖地三尺?我就在醫館後面的茅屋密室裏養病啊,哪裏都沒去,當日舊病覆發,暈倒在街上,幸好木神醫及時趕到,將我帶到密室救治,當我醒來時已是三個月後的事了,木神醫脾氣古怪,說什麽也不肯幫我來王府帶信,而且他說你已經不在落月城,讓我安心調理,否則只會加重病情,後來我因想去找你,一著急便又昏倒過去,還是不久前三王爺派人前去將我叫醒的,才知你已經歸來,所以我現在就出現在這裏了。”莫可奈何的攤攤手,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誰都不再說話,醜奴也早把人都趕進了屋內,四下僅有蟋蟀的歌聲,還有上官楚楚粗重的呼吸,終是控制不住地將人抱入了懷中。

祝傾雲先是驚於女人的力道,反應過來時,已經依在了那寬闊的懷中,那抱著她的雙手還在瑟瑟發抖,卻不容掙脫,好似深怕她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一樣,慢慢垂下眼瞼,哎,小胖子,你究竟想怎樣?祝傾雲也好,端木淩羽也罷,不都是一個人嗎?在你心怎麽差距會如此大?

若真那麽喜歡如今的他,那還真挺難辦的,他得上朝啊,以前有去醫館為由,如今即便這樣,她也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吧?

呵呵,能被她這般珍愛著,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伸手環住那難以抱全的後背,肉乎乎的,卻叫人甚是心安,以前莫宸說他是個刺猬,稍不小心就會被紮得鮮血淋漓,可與這個女人在一起時,那層尖銳外殼會自動消失,不怕她背叛,不怕她會夜裏偷襲,不怕她傷害,其實小胖子也是個刺猬,但卻能對他收起滿身倒刺。

這些他都能感覺到。

若非如此,這顆心也不會徹底遺失,更不會為了她放棄多年夙願,也不會想著為誰打下一片江山,只為守住她的盆滿缽滿,不被人掠奪。

無奈的是,她無法接受真正的他,非得如此才能流露情感,當然,若哪天發現這個秘密,他也不會放過她,這輩子只能是他的王妃。

也不知這麽抱了多久,上官楚楚才將人拉開,小心檢查:“你究竟得的什麽病?為何會突然覆發?”

端木淩羽為難地垂頭,完全不知如何應答,說嚴重點,直接讓這個身份死掉,她就不會再心心念念了吧,可又覺得太殘忍,想了大半年,終於見到,結果告訴她活不長久……可不嚴重的話,總不能一直裝下去吧?每次早朝,處理公務,哪有時間陪她玩變裝游戲?該死的,他本人真不及一個矮個子女娃兒?

女人見多了,這種好女色的還是頭一回:“心悸病……”話未說完便立即打住。

三字個,令上官楚楚的臉色瞬時慘白一片,沒理解錯的話,是心臟病,還是會昏迷幾個月的心臟病,相當於癌癥晚期,唯有換心臟才能活命,那麽說傾雲她……

“你別擔心,木神醫醫術高超,他說多年調養,我已經算是痊愈了,當初會昏倒並非全是覆發,自小在藥物中成長,是藥三分毒,應該跟排毒差不多,如今已經排幹凈了,所以說我如今已無大礙。”

聽不太懂,只知已無大礙,某女放下懸著的心,想到白天發生的種種,拉過女孩兒的手走到躺椅邊,先將人摁到她的專屬座位上。

端木淩羽還在疑惑自己坐這裏,那她呢?

女人便隨手一拉,小板凳入手,就那麽挨著小美人的雙膝而坐,可謂呵護備至。

嘖,上官楚楚,你可真行啊,難怪會有無數個相好,就這討好姑娘的手段,連他都甘拜下風,而且那只握著他的胖手自始至終都沒放開過,該死的女人,這算背著他紅杏出墻嗎?

忽然間,端木淩羽厭惡起這個自己裝扮出來的人物,若不是看她心情不愉,他又怎會甘願扮作一個女子?

‘對不起,端木淩羽,我知你心意,但我不喜歡男人,以前不,現在不,以後也不,你還是早點收心吧……’

一段話已不知在腦中出現多少回,每每想到此都免不了咬牙切齒一番,想他端木淩羽,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佳偶良伴?從不沈迷酒色,學識淵博,身份尊貴,論雄心魄力,天子都略遜一籌,被譽為世間最俊美的男人,偌大王府從未進過女人,她卻說什麽以前不,現在不,以後不。

受不了男人碰觸是吧?意味深長地俯視著那只不規矩的手,心裏生起一股報覆快意,摸吧摸吧,讓本王不爽,你也休想好過,上官楚楚,無論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招惹了本王,這輩子你註定無處可逃。

“阿林,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發生什麽事了?”方才還嘰嘰喳喳不停,為何忽然沈默?

上官楚楚聽到這話,半試探半傾訴的趴伏在了女孩兒腿上,無神地盯著已經搭建好的臺球桌,將許多事一一敘說出來,後嘆息:“傾雲,他們一定狠死我了對嗎?”

還在為這事煩憂呢,某男頗為不舍的擡手摸摸她的後腦,指尖穿過柔順發絲,貼服根部輕輕按壓,語氣溫和:“為何要恨你?他們一開始不也想著能報挾持之仇嗎?而且錯的也不是你,皇後想殺你,你拿到證據去反擊是理所當然,歸根結底,皇帝不該只偏袒於一方,阿林,你莫要覺得不公平,因為他就是王法,他就是天。”

“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好皇帝,真的,因為他對我很好。”

“聽了這麽多,我覺得在皇上眼裏,所謂的好壞,都在利弊之中,對他有利,自然會讓你覺得很好,反之亦是如此,若一個人真的對你好,又怎會有利弊之說?”

那意思就是說皇帝對她一點都不好唄?某女自嘲地輕嗤,好吧,是她把皇帝這個稱號看得太高,所以一點甜棗都能樂得找不著北,繼而蒙蔽在表象之上,昏君,滿朝貪官的昏君,郁結已除,剩下的就是兒女情長了,用臉頰蹭蹭美人的膝蓋,傾雲身上好香呢,並非香水脂粉,而是與生俱來的清新味道。

而且她的小手還不斷給自己後腦按摩,釋放了這麽多暗號她都沒抗拒,是不是說明……揚起下巴,專註凝視佳人:“傾雲,如果告訴你我喜歡你,不是姐妹之間的喜歡,而是情人那種,你會如何?”老天,原諒我卑鄙的用上心理學和微表情那套,真的太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了。

就像每次都置身深山的世外桃源中,沒有喧囂,沒有覆雜的人心,沒有兇險,只有鳥語花香,與那潺潺清泉,心也會跟著不沾世俗汙濁,安逸舒適,以前那麽多女友也沒人能做到這一步。

不用多,一點點就夠了,但凡有一點點不歧視抵觸,她都會使出渾身解數將人追到手,後一生當無價珍寶守護,即使很多東西她這假男人給不了,也會盡量從別的地方彌補,絕不讓她受丁點委屈。

端木淩羽呆了一瞬,似乎沒想到女人會如此直接,該死的,就不能稍微婉轉點嗎?而且又是用這種足以穿透人心的眼神,面帶迥異,無聲偏開臉,依舊壓抑不住那狂跳的心,她為何總喜歡這麽定定的看著他?就沒點羞恥心嗎?可惜不能像平時那樣直接走開,因為他如今是祝傾雲,她所謂的溫柔可愛、善解人意的絕色美女。

某女看完女孩兒整個表情變化過程,頗為納悶,這也太覆雜了,前面呆滯那一下能理解,說明非常詫異,但沒絲毫厭惡,就是忽然皺那一下眉頭又是什麽意思?沒理解錯的話,應該是生氣,但這個過程中,她的小臉有著緋色,也在意料之中偏開臉,此乃害羞。

唇瓣抿緊,拇指食指相互摩擦,不喜這麽被人盯著瞧吧?她也不想,都說是個半吊子了,老媽才是專業的,觀察時絕不會讓對方不自在,一走神便忘了後面那些細微表情代表著什麽,只記得很奇怪,傾雲寶貝,你這心思也太紊亂了,咱能按牌理出牌嗎?

喉頭動動,半響才笑看著她道:“如果是阿林的話,我不介意。”

本來還想繼續分析的,竟因這麽一句話徹底打亂了思路,實在看不下去了,垂頭緊張的蹂躪雙手,幸福來得太快,完全招架不住:“咳,我沒跟你開玩笑,可……可能你還不太懂我的意思。”

“我懂,阿林是想娶我對嗎?”呵呵,閑來無事,逗逗這丫頭也挺有趣的。

還當她真不知害臊,原來羞澀起來話都說不利索,正得意著,忽覺一道黑影襲來,小手下意識凝聚內力,眸子也危險瞇起,看清是誰後,又立即松懈下來,完全來不及抽身薄唇便被溫軟侵襲,眸子一點點瞪大,他這算是被輕薄了嗎?

上官楚楚卻不敢睜開眼去看,就那麽趴伏在美人身上試探著親吻,確定不會反抗後才變本加厲,長相不夠,技術來湊,自我感覺吻技還算過關,舌尖劃過那兩顆愛到心坎裏的小虎牙,不愧是她看上的人,連嘴裏的味道都這麽清新醉人,她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但這種事必須得到確切答案才行。

端木淩羽沒有動,就那麽乖乖躺著任由對方為所欲為,美眸劃過邪佞笑意,想不到小胖子看著不咋的,小嘴竟如此甘甜,平素正兒八經,到了此時還化身為狼了?

僅有一盞燭火的院落內,二人相濡以沫,如膠似漆,看似是兩個女子難舍難分,但竹習知道被壓在身下的為何人,尷尬地轉開頭,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修成正果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楚楚才擡起頭,凝視著下方的小美人認真問道:“會覺得不舒服嗎?”

某男笑而不語,並用行動做為回應,意猶未盡一樣,大手抵住女人的後腦,輕輕一壓,依樣畫葫蘆的反客為主。

比起上官楚楚的小心翼翼,要顯得霸道強硬,男人嘛,有些事不但一學就駕輕就熟還能無師自通,因此很快某女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臥槽,這什麽情況?想擡頭躲開,可小美人按在她後腦的手跟銅墻鐵壁一樣,輕輕松松就能掌控她的動向,力大無窮。

更郁悶的是那麽柔弱似水的一個人怎會這般熱情火辣?而且一點都不溫柔,主動點她沒意見,但再不停下,她真的要斷氣了:“唔唔唔!”情急之下抓著躺椅作勢翻滾開,直到‘啪啪’斷裂聲響起,瞪大眼,不是吧?

果然,躺椅因承受不起二人的重量,一條腿漸漸彎曲斷裂,‘砰’的一聲,上官楚楚邊離開美人的嘴唇邊驚呼,剛想抱著她調轉位置,可別剛確定戀情又活活給壓死,都做好被磕掉一個門牙的準備了。

電光火石間,端木淩羽迅速伸手穿過女人腋下,單手摟緊,右掌在扶手上大力一擊。

結果就是上官楚楚被矮了她兩厘米的傾雲小美人抱著騰空飛起了,三百六十度旋轉,安穩著地,與此同時,躺椅沒了支撐一樣轟然倒塌,也因妹子那一掌四分五裂,眨眨眼,再眨眨眼,這……叫她情何以堪啊?白長了一身肉,人家一條手臂都能抱起她,還連呼吸都沒加重過,怎麽形容呢?對,擰小雞。

僵硬轉身,瞠目結舌的鎖定目標。

端木淩羽動動右肩,沒感受到溫熱液體,想必傷口並未裂開,發覺小胖子一臉驚奇,並沒掩飾的打算,調整出對方最喜愛的嬌柔模樣:“阿林為何如此看我?以前便告知過你,我有武藝傍身。”

“哦,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即使如此,上官楚楚還是覺得很別扭,到底誰保護誰?也從這一秒起,再不覺得傾雲小家碧玉、弱質纖纖,看著很瘦小,一出招,一萬個自己也難以對抗,什麽略懂武功?明明比端木淩羽那變態還要牛叉好不好?那家夥抱她時都是用雙手的。

當然對方沒單手抱過她,或許也能,總之她現在覺得自己很窩囊。

“阿林,你討厭我了嗎?”

“沒……我就是覺得你比我想象中要強大很多,本來想著拼盡全力也要護你一世周全,現在看來,我不給你拖後腿就不錯了。”坐回矮凳上,雙手扒拉頭發,老天爺,你丫有種就把我那個乖巧可人的傾雲換回來,她要的是小鳥依人,不是滅絕師太。

問她為啥這麽想?廢話,沒看咱的嘴唇還腫著麽?都懷疑她是想把自己給活活吞進肚子裏,也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般的驟吻,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吻得如此激烈,且是完全處於下風,傾雲所有的溫柔都是裝的,等原形畢露時,還不知道誰壓制誰呢。

太過強勢了,怎麽辦?能退貨嗎?

端木淩羽噗哧一聲笑出,連受打擊時都這麽可愛,保護欲那麽強烈嗎?蹲下身細聲安慰:“兩個人在一起,理應共同呵護,談不上拖後腿,阿林,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從今往後咱們都要相互扶持,不離不棄,這輩子我都跟定你了,不可以始亂終棄,更不可以看別的男人,女人也不行,還有離那個江莫宸遠點,每次聽說你以前多麽多麽心儀他,我都想殺人……咳咳,很生氣!”

某女嘴角抽了抽,看吧看吧,剛說那些溫柔都是裝出來的,狐貍尾巴就露出來了,這還沒怎麽樣呢,就開始提無理要求了,她是商人,怎麽可能不看別的男男女女?至於她想殺人,她想殺誰?不會哪天氣壞了來殺她吧?還真打不過。

美人太暴戾了,說什麽已經是她的人了,拜托,咱們只是親個嘴而已,且後面被強吻的是她,早知道就先吊著她,不親了,那樣美人會一直裝下去。

“那個,傾雲,其實接吻不算什麽……”

該死的女人,親都給她親了,還想怎麽樣?對了,在禦花園時她說她已有目標,乃尋芳閣的頭牌姑娘,後面更是前去看望過,難道她真有左擁右抱的邪念?瞬間冷了臉:“你非禮了我,必須負責。”

“可是後面你也親回去了,還那麽粗魯,咋倆算扯平吧?”誰說親個嘴就必須在一起的?而且變臉速度好快,跟某個人倒挺相似,哪還有她追逐的溫柔?整個一女羅剎。

美眸瞇成一線,凝視了半響,帶著一身煞氣起身便走。

上官楚楚見狀,慌忙沖過去將人抱住,急切誘哄:“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傾雲,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要離開?咱有話可以好好說,這麽沖動幹嘛?”真實的傾雲脾氣咋這麽大呢?別又一走就是半年,她會瘋的。

“若無法一心一意,你最好立刻放開我,否則對誰都沒好處。”伸手推阻兩下,對方反而抱得更緊,這回端木淩羽是真的生氣了,什麽都能容忍,唯獨背叛。

“一心一意,我肯定對你一心一意,若有違誓言,天打雷劈,行了吧?”

哎,看來老天連給她考慮的時間都收回了,傾雲能和她交往,是她的福氣,雖然今天才發現這小羊羔內裏住著頭惡狼,脾氣差,手段兇狠,要求多,都沒關系,就沖她這份喜歡,多少缺點都能包容,當然,如果可以,希望傾雲的缺點只有目前暴露出來的那些,上蒼保佑。

美人聞言揚揚秀眉,收起所有戾氣,轉身拉著女人的手搖搖,柔聲細語,笑逐顏開,恢覆成了對方最理想的嬌俏模樣:“阿林!”

一根,兩根,千萬根汗毛唰唰唰集體起立,連頭皮都在跟著發麻,某女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來面對傾雲了,除了知道對方是真心喜歡她外,其餘一無所知,但她還是覺得能透過美人的表象看到裏面住著的那個邪惡夜叉,因此以前最喜歡的溫婉形態如今只覺惡寒。

為什麽這些古代人都喜歡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示人呢?知不知道這樣很坑爹啊?現在好了,明知道被騙,還無法抽身,誰讓她真的喜歡上人家了呢?

“嗯,傾雲,我覺得你今天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了,但比起以前,更率真一些,你不必事事都想著來迎合我,做你自己便可。”率真,太尼瑪率真了,既然決定在一起,還是多多包容一點,她想怎樣就怎樣,老是裝來裝去的,多累是吧?而且看著也很別扭。端木淩羽勾唇,咧嘴笑開,挽住女人的手臂向屋中走去:“都聽阿林的。”

後來上官楚楚無比後悔說了那句話,因為真正的傾雲心眼比針眼還小,比如現在。

失蹤了一個早上的傾雲大美人在大夥用完早飯時翩翩而來,為何用翩翩,因為人家現在不走路了,喜歡像風一樣從天而降,問了半天,竟是去找天雪閣那位切磋武藝去了,更說什麽早年在木神醫那裏便已相識,因木神醫此次來落月城,告知了她一個秘密,原來天雪是她失散多年的表哥。

容貌更有相似之處,比如有同樣白皙的皮膚,可愛的虎牙,黑亮的長發,白衣袂袂的穿著,切,表哥,古代非常流行表兄妹喜結連理,不爽歸不爽,但女朋友能跟端木淩羽的男朋友交好,還是很歡欣的。

離夢想越來越近了呢。

“三嫂,弟弟將扶雅姐給你送過來了,以後可就勞煩你幫著多多照顧,扶雅姐,我三嫂人可好了,而且非常厲害,你以後跟著她,絕對能出人頭地。”

門口,端木佑翻轉著折扇昂首走入,滿面春光,樂不可支。

後面,美人一身紅衣,頭戴金釵,體態婀娜,纖腰不盈一握,蓮步生姿,配上傾世芳容,如絲眉眼,美得令人難以忽略,仿佛是道火熱的光線,走到哪裏都引人註目,來到上官楚楚身前,微微欠身:“扶雅見過王妃。”擡頭時,盡顯風情。

端木淩羽慵懶地半靠貴妃椅內,單手支頭,眸光沒離開過那天下第一美女,扶雅,呵,她可真有本事,竟能將人請到此處,當初江莫宸前去邀約到府中小聚,卻遭到婉拒。

將眸子移到上官楚楚臉上,眸子一淩。

女人其實也沒做什麽,就是受不了的把扶雅拉起而已,並含笑敘舊:“扶雅,你果真守信,半年不見,更漂亮了。”雖說她不喜歡這類性感火辣的美人,但扶雅絕對屬於女神級別,無數男人的夢想,一舉一動無不妖嬈勾魂,卻又不會覺得輕佻狐媚,有那麽一種女人,天生集嫵媚高貴於一身。

------題外話------

看著女主被男主這麽耍,我很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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